苦菜,北方田野遍生的一種普通的野菜,可能是因味苦而得名吧。
人們常說的苦菜分爲兩個種類,清水河人把這兩種野菜分別叫做苦菜和甜苣。苦菜葉子灰綠色,剛出土時葉邊略顯紅色。出土時間較早,大約在清明節前後的時間段裏。常聽老人們說道:山坡上的檸條開花的季節也是挑苦菜吃苦菜開始的季節。
立夏過後,甜苣嫩苗也破土而出。甜苣的葉子深綠色,葉子邊緣也呈紅色。“四月半,挑菜老婆滿樑轉。”這句非農諺卻似諺語的話語表明了苦菜和甜苣採挖時間及苦菜甜苣供人們採食的時間之長,貢獻之大!苦菜和甜苣都是帶有乳白汁液的,其苦無比。農歷五、六月苦菜和甜苣漸漸長臺並開花結籽。苦菜花爲藍粉色,甜苣花則爲金黃色。
其苦無比的野菜爲何受人喜歡呢?糧食極缺乏的時代貧苦百姓吃了上頓沒下頓,飢餓難耐的人們期盼春天的早日到來,企盼苦菜早些破土而出好挖苦菜充飢。經開水焯煮後的苦菜苦味大減,可苦味還是有的。盡管苦菜苦,可是苦於甕中無米的貧苦百姓還是靠挖苦菜、甜苣充飢度日。所以說苦菜是貧苦百姓的救命稻草,也難怪人們對苦菜的喜愛之情之強烈!
苦菜和甜苣長臺後就不宜食用了,所以人們在其長臺之前就盡可能地多存儲一些較鮮嫩的苦菜。在沒有電冰箱的時代,人們將挑回來的苦菜甜苣擇淨、清洗,開水鍋焯煮至半熟後出鍋晾涼擠淨水,然後切成兩三公分長的小段入甕,再用涼開水醃制數日便成了可口的醃酸苦菜了。地裏幹活的老農拖着疲憊的身體收工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疾步靠近醃酸苦菜的大缸前,掀起甕蓋急不可待地撈多半碗酸苦菜,再舀些酸苦菜湯吃喝一氣。老農們叫做:“接吃帶喝”!那酸苦酸苦的菜和菜湯既解飢又止渴,愜意無限回味無窮!那酸苦酸苦的獨特味道真是無法比喻無法形容。說它有罐頭的味道吧,她可比罐頭香多了,說她有啤酒的味道吧,啤酒比她可差遠了。只有酸苦菜所獨有的酸苦芳香沁人心脾,垂涎欲滴。在吃慣了酸苦菜喝慣了酸苦菜湯的農人心中,似乎這世界上再沒有哪種美味食品能有資格與酸苦菜媲美的,也找不到比酸苦菜湯更可口的飲品了。難怪傳統二人臺《害娃娃》小戲中會有這麼的一句臺詞:“茶不思飯不香,十冬臘月想喝一碗酸苦菜湯”。
中國進入新時代,糧食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可人們對於苦菜的喜愛有增無減,苦菜不僅好吃,還有防病的功效,是綠色保健食品。因此,苦菜的身價倍增。當年用來度天年的苦味野菜變成了今天的保健食品。苦菜受人們的寵愛,早已走上了飯館酒店的餐桌。街頭巷尾,菜市場也有了專挖野苦菜的“專業戶”。爲人民造福的苦菜也倍受人民的尊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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